看着陷入昏迷的少年，柳清梦的剑指上凝起点点白光。
果然，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应该存在，必须将少年的这段记忆抹去。
为了将黑历史掩盖，点点灵光向方灿的额头点去。
嗤——
几乎是瞬间，一只手将她白嫩的柔荑抓住。
原本应该昏迷的少年无奈的睁开眼道：“柳前辈，你要杀了我吗？”
本来就将浑身都炼化成大脑了，更何况如今进入一转，怎么可能出现被打晕的情况。
刚才只是不想面对尴尬状况，面对柳清梦的出手顺势装昏而已。
没想到的是，这前辈竟然想趁着自己昏迷搞一些不太友好的事，这就不能无视了。
“只是想要抹去刚才那段的记忆而已。”柳清梦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，莫名之间不愿直视，淡淡移开视线。
“删除记忆，与杀我何异？”方灿松手失望叹道：
“前辈心中果然只想着自己呢，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想法，直接就下手了。”
“这样对你我都好，若是有了逾矩之举，凝安那里如何交代。”
柳清梦语气冷淡道，却被方灿的目光所隔断。
方灿语气当中带着疏离背过身毫无防备道：“前辈若是当真想要删除我的记忆，那请自便吧。”
‘以退为进吗？’柳清梦心中清冷，道心被法力镇压的情况下，根本就不会为外物所动。
下一刻，指尖上的灵光便点中方灿的后脑勺，准备施行记忆忘却之法。
旋即，方灿悠悠的声音传来：“前辈，我的思维已经炼入全身，切忌别遗漏了些什么才好。”
柳清梦动作微微一顿，旋即平淡道：“本座知道。”
半柱香不到，方灿愣愣看着空无一物的静室挠了挠头，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‘不对不对，绝对有什么东西漏掉了，算了等会再计较吧。’
方灿认真思索，走出房门旋即笑道：“柳前辈，我突破一转了。”
“不错，你的传承和心相都是什么。”柳清梦衣袂飘飘，但神情当中依旧有些不适。
虽然已经用洁尘术将有些黏腻的衣服清洁一新。
但依旧穿着这身衣饰，看着面前少年的笑颜，心中竟然又升起刚才三通腿软的幻觉。
‘此乃妄念，需要花时间彻底炼化。’柳清梦心中自语。
“当然，传承是禁字法，至于心相凝聚为实质后，我称他为……”方灿说着说着，眉头紧锁，感觉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。
柳清梦心中一跳道：“如何，可是修炼出了岔子。”
“不对，不对劲。”方灿看着面前的柳清梦，只觉得对方忽然让他有些厌恶。
这种感觉非常清晰，上一次出现这种让他讨厌的感觉，好像还是——王鹏？
‘刚才柳清梦绝对是对我干了什么。’
带着这个想法，方灿的念头跟随直觉下意识探入介子纳星绦内，发现里面此时正放着一块血肉。
收回心神，方灿微笑摆手道：“无事，就是觉得前辈看起来有些奇怪，可能是我的错觉吧。”
说完后，方灿拱手道：“我突破一转的消息还未与他人分享，晚辈先行告辞了。”
看着少年转身的背影，柳清梦微微蹙眉，心中暗道：‘猜到了吗。’
回府的路上，方灿取出血肉放在掌心当中，很快就通过血肉备份将那被删除的记忆重新生成出来。
‘我说怎么会忘记，也难怪会被前辈删去。’
重新将记忆找回，方灿轻轻叹气，对于柳清梦的行为不做评价，并且表示理解。
但理解归理解，对于删除记忆这种事情绝对无法接受。
‘就这样吧。’方灿摇摇头，不做过多思考。
而在另一侧，看着方灿消失的方向，柳清梦还未深思，便听到一个少女喜悦的声音传来。
“师尊，我练成碎梦心经了。”江凝安出关以后第一时间找上门来。
“碎梦心经……”呢喃着这个名词，柳清梦的表情无法避免地怔住了。
刚才发生的一切，不会是江凝安所修炼的《绿意盎然》所搞的鬼吧。
别的不说，方灿心相凝结为实质时的突然想岔，生成的at力场八成就是这个绿意盎然搞的鬼。
毕竟一转的方灿如何能抵挡三转江凝安所修炼的功法呢。
再联想到自己自信满满的接受少年的试功，还有自己主动给凝安的功法。
是我主动让方灿给亵玩的？
等于是我在勾引方灿，让他三通的？
柳清梦越想越觉得这抛出的回旋镖打的太狠了。
隐隐之间，吃冰后遗症再次袭来。
刚才那三个位置庞然大物的古怪幻觉再次涌上心头旋即被她镇压。
但一丝丝的后悔情绪却从心中涌起，悔不该教凝安功法。
在她思索时，江凝安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修行感受。
“师尊，您给的功法效果真是太强了，虽然无法常驻，但却能时不时提高我的修行天资，尤其是晚上的时候，有时候三四个时辰的时间，我的资质竟然提高了十几倍不止。”
江凝安说着有些可怜的话，随即道：“对了，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有十几息的时间，我的天资竟然提高到原本的五十多倍。”江凝安感慨道。
“刚才？”柳清梦白嫩的手掌下意识掐紧，身体都气的颤抖：‘凝心静气，凝心静气。’
“对啊，师尊，这功法真的没有代价吗？”江凝安认真道，除了资质提高的并不稳定以外，这功法简直就是神技。
毕竟她习武这么多年，见过的功法也海了去了，那些通过功法获得超出资质的力量，那所需要的就是相应的付出代价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柳清梦咬牙说着，强行压下心中悔意。
唯心武道，一条路走到黑，最忌讳的就是后悔。
不就是区区险些成为方灿的星怒力吗。
没正式进去就不算奸！
“这我就放心了……”江凝安松了口气，随即道：“那这功法我可以给方灿修炼吗？”
“只能女子修炼，男的修炼会有大祸，你这就别想了。”
柳清梦拂袖说道，身影消失在原地：
“我的修为又有精进，需要闭关一段时间，这段时间你自己支配，别误了修行。”
“多谢师尊，弟子省的了。”江凝安欣喜道。